——或许,一个人离死亡最近的那一刻,离他最近的救赎之绳就是艺术。
在被老爸狠狠地骂了一顿后,我慢慢明白了些事情:不要去招惹女生,尤其是那些很有钱的女生。
我有些沮丧,妹妹也跟着妈妈去整理东西了,我打算去那个末尾的房间里找那个有些幽默的老头说说话,因为我觉得我在不看看他,他就要寂寞了。
“小子,你可以学音乐,但是绝对不要想着用音乐来活下去。”
在看见我后,就是逻辑不清的一句话,爸爸说老人是个学艺术的人,让我多和他聊聊,他懂得道理很多。我觉得仅仅是因为他年纪比我活得久而已,和他学不学艺术没什么关系。
“我才九岁。”我回答他,也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,只是在他旁边坐着,看着他泛白的头发,干涸橘子般的脸,以及修长布满老人斑的手,“你是音乐家?”
他像个孩子一样撅起嘴,摇摇头,他有些老年痴呆了,记忆正在慢慢地失去,我总觉得这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事情。
“我是个落魄的诗人。”他朝我眨眨眼,像是告诉我一个不为人知的小秘密。
“爸爸说你是弹钢琴的大师,让我跟你多学学。”我说着,把床当成琴键弹了几下炫耀。
“怎么样,你觉得有趣吗?”他浑浊的眼里有了些光点。
“还好,但是并没有想像的有趣。”我如实答道,学钢琴已经两年了,并没有太大的进步,只考了个两级,可以说是非常慢了,爸妈也没空理我,就当是我的小兴趣让我玩玩。
“这可不好,这样可学不好的,”他摇摇头,像是看不起我的样子,让我很不高兴。
“我每天抽了三小时练琴了,又不好听。”我不甘心地反驳道。
“哈,我是把整个人生献给所喜爱的东西的人,你和我没得比,”他怪笑着,就像是在和我比拼一样。
“我也行的,只是我懒而已。”
“行?不行,不行,你爸爸会打你的,不不不,别和我一样。”他不住地摆着手,很抗拒的样子。
“你就是看不起我。”
“小屁孩,来给你说说,我的故事,”他突然笑了,鱼尾纹变得深邃起来,“学音乐,不是不好,哈哈哈。”
“你这人说话真奇怪。”我有些不耐烦,但也还是尊重他。
“我啊,在小时候不像你一样,我很喜欢音乐,”他开始说了起来,“家里穷,不过我的父亲还是给我买了架钢琴,二手的便宜货,我当时开心得要死。”
“你猜猜我当时一天练琴多久?”
“五小时。”我觉得这已经是人类极限了。
“错了,是十小时,”他大笑起来,拍着大腿,“是不是很棒,能一天到晚对着那架钢琴,你怎么对她她怎么回应你,大半夜睡不着我都要在琴椅上坐会,摸摸那冰凉凉的琴键。”
“哦。”
“我和你一样,九岁开始学钢琴。”
“我是七岁,我比你早。”
“那我也是七岁,”他笑道,“我七岁学钢琴,十一岁那年去参加了一个小型的比赛,拿着老贝的月光第一乐章拿了个一等奖,家里人开心的狠啊,拿了奖,我就拿奖金去考级,拿个证,对吧......”
他说着说着又沉默了一会儿,像是突然的短路。
“然后呢。”
“什么?哦,我家里没钱,就直接跳了五级,”他笑着,但是已经没有先前那么兴奋了,“十三岁我就考了十级,考级曲是肖邦的幻想即兴曲。”
“......”我点头,虽然我完全不知道他说的是谁。
“肖邦厉害啊,肖邦,十六岁就写出来这首曲子,”他感叹着,眼里流露着羡慕,“我想着,我以后也许也能成为个小有名气的钢琴家,像李斯特,肖邦,贝多芬一样,写一些难到匪夷所思的曲子,让后辈看见我的名字就骂娘。”
“那你成为了吗,你叫什么?”
“没有。”他淡淡地说着,又是一阵沉默。
“我在十六岁时候,写过曲子,但都是些拿不上台面的东西,没得比,”他叹着气,“还因为浪费太多时间在钢琴上,家里人开始对我不满起来,因为我学习很差,这样下去没什么前途,毕竟搞音乐这种东西还是得靠脑子。”
“不是靠手吗。”
“靠钱,没钱啥都搞不开哦,”他说着笑笑,“我喜欢音乐,想着靠这个养活自己,想把自己的后代培养成一个大钢琴家,想要诗意的生活,娶一个欣赏我的文静的女孩,每天和她聊着老贝,聊着拉赫玛尼诺夫,每天写几首曲子,就像肖邦没事也给李斯特老婆写几首神曲一样,才华啊。”
“为什么不写给自己老婆?”我有些疑惑。
“男人的浪漫,唉,你好好学钢琴就懂了,”他不多说,反正说了我也不懂,艺术的确是很深奥的东西,“我不是那种有钱读艺术学院的人,我成绩差,考了个大专,离了家,也没有了琴练,日子也就浑浑噩噩的过。”
“后来我在琴行找了份兼职,拿着十级证,教教学生,都是些很无聊的,”他沮丧起来,“你说这老板吧,我说按照正式的来教,他还不乐意,要让我教什么速成,手型也不理,音阶也不让学生练,真黑心啊,这是葬送了他们的前程啊,练一两首那什么伦的歌就出去撩女孩子,都是什么事。”
“周杰伦,我偶像。”我补充道。
他持续摇着头,“学音乐啊,死路一条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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